文普通中学堂三年级“算学”考卷。 李遵厚 供图


　　继7日向本报披露辛亥志士朱峙山日记记载的清末“高考”后，昨日，李遵厚先生又向记者展示了106年前清末“中学堂”试卷内容。其中“算学”试卷也许会让今天的考生目瞪口呆。

　　李遵厚先生退休前为市23中教师，他保存的这两份试卷为1906年（清光绪32年）湖北文普通中学堂二年级“地理”和三年级“算学”考卷，两份试卷考生均署名“张慕龄”。试卷呈奏折形式，全卷展开长约3尺余，宽约7寸余。卷首印有“文普通中学堂”，排头还有科目、学生姓名、年级等栏目，并盖有朱红“湖北文普通中学堂关防”印。试卷皆用毛笔书写，蝇头小楷的功力，令今人难以望其项背。

　　“算学”试卷的题型与今天考题基本类似，全卷为5道题，最有意思的是，试卷上的数字并不是阿拉伯数字，却使用古人甲、乙、丙、丁、天干计数法，故解方程、计算过程异常繁复和艰辛，足以令今天的中学生目瞪口呆。

　　其中，前3道分别是解四元二次方程，相当于现在高二程度，另两道设有方程，“化为最简之式”，不太难做。最后两道应用题，一为三元方程组（追及题）的应用计算，另一为行程轮周运动的计算，其题为“设如有车行六十四尺，其小轮经大轮多转十次，已知大轮三又二分之一倍于小轮。问大小两轮围各几何？”

　　地理试卷则共有4道考题，要求学生必须熟悉东南5省（江苏、浙江、江西、安徽、河南）的山脉走向、大商埠的位置，行政区所辖范围及河流水系的概略等。李先生介绍：“这份考卷知识全面，知识点精当，题型花样不多，但要求极严格，学生除了要对各题进行主要论述外，还要手绘山川、城郭的方位图，有的还须列表示之，这就要求学生要有扎实的基础知识功底。命题的另一特点，是将各省行政区互联在一起，不是各省单个表述，这就要求学生不能死记硬背，而要有宏观的概念，进行纵横比较，这些对今天的中学生来说要求也是较高的。”

　　李先生坦言，他保存的这“两份半”试卷为复制件，原件现藏于张之洞与汉阳铁厂博物馆。该馆专家顾必阶证实：试卷原件为《武汉通史》主编、著名历史学家皮明庥所赠，是研究张之洞创办新学及中国近代教育发展的珍遗文物，现陈列于该博物馆中。

　　“北有南开，南有文普通”

　　百余年前，武昌诞生全国第一所官办中学堂

　　
　　“湖北文普通中学堂”究竟是怎样的一所学校？据李遵厚先生考证：该学堂为张之洞于1903年在武昌创办的全国第一所官办新式中学堂，与天津私立南开中学堂齐名，时人有“北有南开，南有文普通”之说。

　　李先生介绍，湖北文普通中学堂投考资格甚严，清末只有在科举考试“童子试”中录取的秀才有投考资格，所以该校所有学生的起点为秀才。学校课程设置则按《钦定学堂章程》的规定，设有12门，分为中、西两部分，中学为修身、国文、经学、历史、地理，西学有数学（包括大代数、立体几何、三角）、外文（英、日文）、理化、博物，另有图画和体操。

　　中学堂老师素质很高，如地理教员杨守敬，不仅著《水经注疏》40卷，使中国沿革地理学达到了高峰，他还是当时的大书法家。西学教员有留欧博士、华侨、日本教师等。学生均在校膳食，待遇极优，学生一年四季的校服均由学堂供给。学制为5年，开办之初100人，后增至240人。创办5年不到，因种种原因，湖北文普通中学堂于1907年停办。

　　1909年，清政府又在昙华林创办了另一所文普通中学，被称之为第二文普通中学，宋教仁、董必武、石瑛、黄侃等都是该校学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