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陆最后的军统特务

时间:2014-06-23 08:30来源:羊城晚报 作者:口述 王庆莲 整理 点击: 载入中...

重庆时代的王庆莲

 

重庆时代的王庆莲

 

  高兴了抽根烟,不高兴了也抽烟。但是我没烟瘾,一天半包。也不讲究,什么烟都抽。


  好多人以为我是在军统里学的。女特务嘛,电影里都抽烟。我是“文革”中间抽起来的。心情不好嘛,天天批斗。就把我丈夫的烟拿来抽,抽着抽着,习惯了。


  现在我都86岁了,这个年纪,抽就抽,管它呢。


 

 

1、我什么都不知道,妈妈帮我去报的名。也算晦气吧,就考取了

 


  我从小就在这个屋子里长大。最早,这是我外婆家。


  不到1岁,父亲就过世了。他是国民党的一个官,连长什么的。到底怎么死的,我也不知道,小时候不懂,大起来怕母亲伤心,不敢问。


  妈妈那时年轻,二十几岁,就把我送到外婆家。她改嫁了。


  读到小学毕业,去考师范,没录取。第二年日本鬼子打过来,生活就全番打坏了。1942年吧,江山沦陷了,房子也烧光了,我继父在重庆,我舅舅也在重庆,家里的生活来源,本来都是重庆那边寄回来的。现在寄不回来,我妈妈、小舅、小舅妈、外公外婆、我表兄弟,生活就很困难了。


  逃难回来,我帮人做香烟,收入不多,可以添一点家用。


  16岁那年,军统局的东南办事处,设在江山峡口,在江山招20个工作人员。10个打印员,10个译电员。我什么都不知道,妈妈帮我去报的。我妈妈怎么知道呢,我有个表姨妈,她也去考。她大我6岁……也算晦气吧,也就考取了。


  我小学毕业,文化低,就报了打印员。那时啥也不懂。就知道去重庆那边,有饭吃。我当然乐意喽。


  1943年6月8日到重庆的,大卡车开了半个多月。出门的时候,我妈妈、外婆和我抱着哭,大卡车要开了,她们还跟在后面挥手。


 

 

2、这些电报,很多都是由潜伏在日伪方面的军统特务,冒险发回来的

 


  20个人,10个在重庆罗家湾,军统局的局本部。我和另外的人到磁器口造纸厂,那是译电科的密本股,做打印工作。


  那时日本人老是来轰炸,密码本是机要东西,怕给敌人炸坏了,所以放在乡下。我在密本股工作了8个月。


  局本部,每年的4月1日,都要开“四一大会”.为了纪念那些为军统工作的人,殉职的,病死的,照片放起来,开一个纪念会。


  1944年的四一大会,我从乡下去局本部开会。乡下生活太枯燥了。密本股属于译电科管的,科长姓姚。我就问姚科长,你可不可以把我调到城里来。


  他问我,译电会不会,我说,不会可以学嘛。


  我回去没多久,姚科长就把我调到局本部译电科了。


  我舅舅王威,是华南股股长。他把我调到我舅舅股里做译电员。可是我舅舅根本不管我是不是亲戚,工作上一丝不苟,做不好,就打回来重做。我是很努力很努力的。


  译电科其他几个股,华东股、华北股、密本股,股长也是老乡。整个办公室都讲江山话,别人也听不懂,不容易混进奸细。听说军统局也有共产党员,但想调到译电科,很难。


  军统局的一把手,戴笠,戴老板。二把手,毛人凤,都是江山人。局本部有8个处,一个秘书室,另外就是译电科,后来叫机要组。总共10个单位,千把人总有吧。


  每个礼拜一上午,戴老板在重庆的话,都要到局本部来训话,讲形势。他站在讲台上,我们站在下面,听几个小时,谁也不能中途走开。中饭就在大礼堂吃,8个人一桌,4个菜,老板也一同吃。


  1946年的四一大会,戴老板已经遇难,我还是做招待员。那天上午蒋介石来,他儿子蒋经国也来。蒋介石在台上,话都讲不出来,他心痛啊,戴笠这样一个得力的助手没有了。


  纪律很严。一礼拜只有半天休息,每天工作十多个小时,经常晚上10点才下班。


  译电有个密码本。比方你是华南股,这个码本就只有你有,其他人都没有。你的电报,交给其他人,都译不出来的。


  我们翻译出来的电报,马上转交上去。这些电报,很多都是由潜伏在日伪方面的军统特务,冒着生命危险发回来的,比方说,鬼子部队的进攻计划、调动情况,等等,都是机密情报。


  规定,我们每天要翻译1500字的电报。工作量非常大。完不成,就要加班。我把分派给我的电报拼命在白天完成。晚上溜出去看看电影,或者去跳跳舞。


  军统是不准去跳舞的,我偷着去。虽然可以出门,但不能暴露身份。出去都穿便服。军统人员有个章,别在衣服上,坐公车或看电影都不要钱,但我们不会用。你用了,就要受处分的。


  其实,军统在抗战时,为了情报工作,殉职的人很多的。经常有人今天还跟你一起工作,一起聊天,过几天就不知道去哪儿工作了,再过一段时间人就没了。


  我们在译电时,有时也会译到哪里哪里的军统组织被人破坏、有人牺牲之类的电报,心里都会难过。后来有过统计嘛,说军统为抗战一共牺牲了大概有1.8万人。


 

 

3、我在重庆那3年,大家都叫我“娜妮鬼”,江山话,就是小姑娘

 


  当时在局本部,大家都知道王庆莲。我年纪小,大家都叫我“娜妮鬼”,江山话,就是小姑娘。大家都很照顾我。


  我爱笑,又活泼,每天都是蹦蹦跳跳的。人家说,小王啊,唱个歌。唱就唱。大家都欢喜和我在一起玩。


  我去跳舞,不会跳,坐那里看,一个叫王豪的电影演员,来请我跳舞。我说对不起,我不会跳。他说不会跳不要紧啊,教你。


  那个晚上,我把他的白皮鞋踩成了黑皮鞋。他还是很绅士。


  我用口红把嘴巴抹得很亮,眉毛也修得很齐整。我身段好,旗袍都要求比人家裁得更合身,给我做衣服的人,见了我就头疼。


  你看我现在,坐在这里,也是很直的,不驼背,站起来,就挺胸,收腹,这都是那时候养成的习惯。


  军统里面,最不欢喜我的就是姜毅英。她很厉害的,也是江山人,唯一的女将军,日本人偷袭珍珠港的情报,就是她破译出来的。她当时是我们译电科改成机要组后,调来的组长。


  若偷偷出去跳舞,被发现就要关禁闭。幸好我从来没有被抓到过。有一次军统局在各单位办公室里贴了一张布告,我在上班,姜毅英进来叫了一声“娜妮鬼”,那张布告你看了没有?我就跑过去看了,上面的意思是,女同志不能穿红戴绿擦粉抹口红,我看了很气,一手给撕下来了。 (责任编辑:陈冬梅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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