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羡林有三张写字台,分别放在办公室和家里。常常是这篇文章写累了,就去另一张写字台上写下一篇,既调节思路,又消除疲劳。他笑言:“几项工作同时开工,常换思路,看来效果比较好。”这被朋友们称为“游击工作法”.
采取“游击工作法”的重要原因在于季羡林治学严谨。上世纪三十年代留学期间,德国学者的研究思路,给他留下了极深印象。季羡林称这种思路为“彻底性”,即充分利用各种资料,使研究成果不说空话。他有7间居室,其中6间外加走廊都堆满了各种文本的藏书,达数万册。季羡林坐拥书城,写作时摊子铺开,相关书籍、资料摆在桌上,虽然看上去比较凌乱,但这可以减少麻烦,提高工作效率。
“游击工作法”的前提是季羡林的勤奋。即便十年浩劫中被发落到学生宿舍看大门期间,他仍翻译出印度史诗《罗摩衍那》,9万余凝聚心血的诗行,写下中国文化史浓重的一笔。多少年来,季羡林每日凌晨三四时即起,点亮燕园北端最早的灯光。清晨及整个上午他都沉醉于学术研究中,午饭后稍憩片刻,又开始紧张地工作。
后期,随着各种会议、人员拜访、社会活动的增多,季羡林每天的时间被分割得非常凌乱,他就充分利用时间的“边角余料”.自称:“不少会,半个耳朵就能掌握,别人鼓掌时,我跟着鼓掌。余下的时间,我就思考书读到哪里?资料怎么收集?”继而他又说:“北宋欧阳修读书、写文章,多在‘马上、枕上、厕上',我呢?多在会上、飞机上、路上(散步),也可以叫’三上‘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