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仍需要强调的是,不论是对皇权的何种性质与何种形式的限制,归根结底是为了服务于皇权,是出于使皇权更加有效行使的需要。不同形式与内容的限制,从根本上要服从于皇权意志,这些限制绝不能超越皇权、冒犯皇权的尊严,唐太宗以魏徵“每廷辱我”而欲杀此田舍翁。甚至如唐太宗亲观国史,更能反映出皇权意志是可以凌驾一切的。元和初年任左拾遗的翰林学士白居易,曾因论事之际,直言“陛下错”,唐宪宗大为恼火,认为是“白居易小臣不逊”。据《旧唐书》卷一六六《白居易传》载唐宪宗所言,则为“白居易小子,是朕拔擢致名位,而无礼于朕,朕实难奈”。这很贴切地说明,即使是谏官,论事之际也不能冒犯皇帝的尊严,无礼不逊之辞,是会令帝王难以忍受的。
因此,对皇权的限制种种,都须以维护皇权的尊严与地位为前提,以保证皇权的有效行使为旨归,也只有在这种条件下和这一范围之中,对皇权的限制才有可能实现,如果超越这一条件和范围,对皇权的限制与束缚则成为无源之水,无本之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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