导演。上世纪六十年代生于北京。2003年开始任"印象"系列总导演,代表作有《印象刘三姐》《印象丽江》《印象西湖》等。2006年与张艺谋、樊跃共同执导原创歌剧《秦始皇》,2008年曾是奥运会开、闭幕式六人核心创意小组成员之一。2010年,携作品《风墙》任第十二届威尼斯建筑双年展中国馆室内建筑艺术设计师。
●"印象"系列叫实景,"又见"是盖了一个剧院(上图);"印象"是大的山水,很少有清晰的故事和人物塑造,但"又见"里,这两条线都被加强。
●我希望观众看完能想几件事:你知道你的家世吗?你是从哪来的?你们家里有没有这样的故事?在高速运转的商品社会里,每一个人都在想未来、想前程,很少有人回头看了。《又见平遥》会让你敬畏自己的祖先,对自己的姓氏、血脉产生共鸣。
●从做"印象"系列开始,我就在思考如何打破观演关系,这次算是做到了。观演过程一会儿是散的,一会儿又是集中的。观众从不同的地方入场,几组观众看到的内容永不交叉,到最后却又能看到同样的结尾,这些都是非常庞大的工程。
自从王潮歌与张艺谋、樊跃合作《印象刘三姐》开始,这三个人便捆绑成为着名的"铁三角"组合。十年里做了7个实景演出后,王潮歌开创了新的演出品牌《又见平遥》,这一次,从编剧到导演,她全都一肩挑,而第二部《又见五台山》也已在实施阶段。
《又见平遥》探班期间,新京报记者专访了这位女强人,在解读新作的同时,她也否认了"铁三角散伙"的传闻。这么多年来,精力充沛地做了那么多成功的演出,王潮歌说,她的秘诀在于:"我超人地勤奋。"
新京报:"印象"导演并不轻易出山,平遥是怎么打动你们的?
王潮歌:至今我们已拒绝了一百多个地方的邀请。为什么选平遥,第一,我对它的历史,有一种敬畏和了解冲动;第二,这儿游客很多,可来这里仅仅是走马观花、买点漆器和布鞋吗?这个曾富甲天下的城市有太多了不起的故事和人可以说。
拿当地人的话说,这个作品是山西的转型之作,它会让人了解晋中文化,而不是一提山西就两件事:煤和煤老板。而且我们每个作品都能解决当地至少五百个人的就业,还能带动周边的商圈甚至房价。
新京报:"又见"系列没有张艺谋了,会不会令品牌打折?
王潮歌:张艺谋在第一个戏,即《印象刘三姐》时,大家说得挺多的,可是再往后,就不怎么提了。电影票房也一样,第一周是靠广告,第二周开始就得靠口碑。"印象"已长达十年之久,如果靠一个人的名字就能有两百万观众,我太不相信了,我们也把观众小瞧了,他们不是指着看谁来的,张艺谋的电影也不是部部都红。
其实,每一个实景演出,从开始的操持到后来所有的维护,都是我和樊跃在最前方,张艺谋也尽量少在媒体上出现,甚至很少说这个事,就是希望把我俩往前推。但观众特别习惯于把金花和屎盆子都扣他身上,他说,那我就挨着吧。我认为,我们作品能演下去,跟品牌没有绝对的等号关系。应该说,质量才是绝对的等号。
铁三角散了?
关系仍紧密,这次是我主场
新京报:这次"又见"是你单挑大梁,有传言说铁三角散伙了。
王潮歌:我们仍是非常紧密的关系,只不过从这个项目开始有了明确的分工,叫"轮空制",比如这次是我的主场,那么他们就在家休息或是干各自的事。毕竟做实景演出都十个年头了,我们太累了,几乎没休息过。
新京报:这些年你们将实景演出与商业结合得非常好,有什么经验可以分享吗?
王潮歌:我一直关心现如今对这一话题的探讨,包括创造奇迹的电影《泰囧》,大家都在讨论观众为什么对这个买账不对那个买账,但我真觉得,卖得好不好并非只是观众的问题,还有创作者的用心。关键在两点:第一,是否从形式上真给予了对方绝对新鲜的体验;第二,主题的提纯和提炼。现在大家都说工作累,所以爱看欢乐的主题、讨厌沉重,我看却不尽然,欢乐只是人们需求的一种主题,拿《又见平遥》举例,这个作品就会在你的胸口来一拳重击,让你感到沉重同时却很感动,抓住观众的心。
新京报:每次见你都觉得你精力充沛,这是怎么保持的?
王潮歌:我饭量少,睡眠也很少,却能连续十年几乎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,一直保持亢奋状态,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久,可能就是与生俱来的吧。我觉得,如果一个生命只是吃喝拉撒,活着干什么呢?我的创新好像是从里往外的,不是来自外界的压力。
新京报:可你毕竟是一个女人。
王潮歌:他们没把我当女人看。张艺谋亲口说的,"就没把你当女人。"樊跃最多认为我是雌雄同体,半男半女。不过我自己认为我还是纯女人的,只是行为、思维方式上有男性特征,非常果断。有事找来,我第一个冲到前面,半步不退。
新京报:做了这么多演出,你有成功的秘诀吗?你觉得得到了什么?失去了什么?
王潮歌:秘诀是我超人地勤奋。我们铁三角团队敬业到了看起来不近人情的程度,因为我们所有人都把这个事业崇高化了;另外,我们也总结出了一整套健全的体系。
至于得失,我觉得这些年真正让我知道了,这辈子活下来是为什么,而且让我对未来有强烈的好奇心。失去的,大概是生活不自由,吃饭睡觉这些事对我来说都很奢侈,变得很珍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