■文/记者 陈诚 ■图/记者 张巍

  金秋的拉萨，宛若一个多情而迷人的妙龄少女，穿一袭翩翩的红裙，在阳光下起舞，歌声清越地吟唱，仿佛一则童话。

  外面的世界阳光灿烂，红山上，布达拉宫五米厚的白色外墙挡住了世俗的阳光，只有一扇窗户善解人意地半开着。阳光不敢太过放肆，只小心地探进屋来。纯白的香布随风涌起一阵阵波浪，让白墙内外的两个世界产生了些许关联。

  大昭寺香火鼎盛如故。一手提暖瓶，一手持转经筒的老人从寺里走出，不由得在高原刺眼的阳光下眯起眼睛。暖瓶里的酥油为寺院的灯火注入了新生命，暖瓶像完成使命般轻松摇晃着，老人的脚步也随着这节奏轻快起来。路边兜售藏香的姑娘皮肤棕黑，却掩盖不住五官的精致，乌黑的眼睛里倒映着蓝天白云，一把把的藏香在她手边散发着雪莲、冰片、陈香和甘松的味道，那双手想必也余香漫溢。

  大昭寺边上的两个煨桑炉，从清晨到中午，桑烟不绝，炉内壁早已被日复一日的烟火熏得乌黑。一位刚刚添续完煨桑的老阿妈，或许是觉得有些累了，索性靠着炉基坐下。身后桑烟袅袅，眼前人潮涌动，而此刻在她的世界里，空无一物。她微蜷着，以最舒服的姿势，任时间的河流冲刷她日渐衰老的身体，用平和的心态静观生命的流逝。

  老阿妈刚刚倚靠过的煨桑炉边的小摊上，摊主并没有注意到老阿妈的到来和离去，摊主是位漂亮的藏族姑娘，此刻正在用奶奶教授的技巧，熟练地将五彩细绳编成一个又一个平安结，她并不知道，在每天下午都准时出现在对面的甜茶馆、总坐在二楼窗前同一个位置的小伙子眼里，她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姑娘……

  这一切，都笼罩在大昭寺的香火里。半空中，圣洁的的香烟弥漫在世俗的空气里，氤氲着，分不清你我。不由得想起三百多年前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的那首诗：

  “薄暮去寻找爱人，破晓下雪了。住在布达拉时，我是僧人仓央嘉措。游荡在拉萨街头，我是浪子宕桑旺波。秘密也无用了，足迹已印在了雪上。”

  在拉萨，如追随仓央嘉措的脚步，我们能寻到的，是我们心中那份藏匿已久、和自己隔窗相望半世的浪漫情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