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入和平年代,“战争文学”的叫法悄然发生了变化,成为我们现在所说的“军事文学”或“军旅文学”,这显然是军事题材向更广泛领域拓展的体现。然而,一种本以“战争”为优势的小说,重心撤离了“战场”之后,似乎就显得太平面了,总也引不起读者的足够关注和喜爱。反倒是,一些描写历史战争的作品例如《亮剑》《历史的天空》等,更叫读者看着喜欢。然而,军旅文学除了描写“战争”外,难道就没有其他作为了么?好在,朱苏进的一系列描写“和平军营生活”的小说,诸如《射天狼》《醉太平》《接近于无限透明》等,以其发人深思的哲理,清新灵动的语言,证明了军旅文学已经脱离了只有“战争”才能经典的局限阶段,进入了更新的层面。“和平军营生活”题材的成功开拓,无疑给军旅文学提供了一个全新的写作天地。
但是,在一个新的天地面前,许多军旅作家对军旅文学似乎缺少了必要的信心,感叹再怎么写也超不过前辈已有的作品,甚至纷纷调头写地方题材。这是军旅文学的一个尴尬现象。前一阵子,笔者在武警部队主办的《橄榄绿》杂志上看到一位叫林朝晖的小说家说,“写当下和平军营生活的题材,不单是我,连读者也觉得冲击力不够,我曾为此深深地苦恼过,甚至想不再写军旅小说了,但当我写其他题材时,感觉自己更不行。绕来绕去,我最终还是将写作重心放到军旅题材上,一篇一篇进行‘正面强攻’。”这实在是一个耐人寻味的问题——一个以军旅生活体验为主的作家,其生活重心应当是军旅生活,而如果连自己的“生活”都写不好,想来在其他题材上也难以卓尔不群。林朝晖说,“春江水暖鸭先知,我想只有走在一线的人才可能比别人先找到春天,我相信通往军旅文学春天的路就在脚下。”
令人欣慰的是,近年来涌现出了一些优秀的军旅作家和作品,比如兰晓龙的《士兵突击》,衣向东的《吹满风的山谷》,温亚军的《驮水的日子》,还有王棵的《守礁关键词》等等,他们的耕耘令人尊敬。兰晓龙的《士兵突击》,不论在军内还是在社会上都可谓反响强烈,其主角许三多的精神更是被喻为新的“士兵精神”。温亚军和衣向东都是武警部队的作家,他们铁打不动,始终以武警部队的哨所为着力点,写出了一篇又一篇反映基层武警官兵生活的作品,他们最终赢得了读者的喜爱,并双双获得了第三届、第四届鲁迅文学奖。细看他们的成功,我们可以发现一个共通点,那就是他们始终在军旅文学上进行“正面强攻”,不畏艰难不畏寂寞,在挖掘自我生命体验上下苦功,最终开拓出一个属于自己的文学世界。他们的成功,应当能给予正在努力中的军旅作家一些启发。(李尚财)
(责任编辑:鑫报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