敦煌汉简
在古代,敦煌为中西交往的门户和要塞。汉时,为了沟通西域诸国,遏制匈奴的入侵,汉武帝曾“列四郡,据两关。”因而,河西一带遗留有大量的汉代城障与烽燧遗址。
敦煌汉简先后发现了六批。1906年---1908年,第一个进入敦煌盗宝的英籍匈牙利人斯坦因,在敦煌西北汉长城烽燧遗址盗掘汉简705枚,其中年代可考者166枚。逾五年,斯坦因又在敦煌采获汉简84 枚。1944年,当时的中央研究院和北京大学文科研究所组成西北科学考查团,夏鼐、阎文儒等对小方盘成以东的敦煌汉代烽燧遗址进行挖掘,发现汉简43枚,内容包括戍卒名籍、器物簿籍、邮书簿籍、文书、信札等。七十年代,甘肃省博物馆文物队在敦煌马圈湾遗址进行发掘,出土汉木简1217枚。由于这批汊简的发现,对争论不休的玉门关位置有了新的看法。马圈湾汉简中有100枚是与-西域有关的奏记抄件,为研究汉朝与西域关系,提供了新的史料。1981年,敦煌党河乡西湖酥油土以北发掘汉简74枚,是研究汉代敦煌边塞的防御及奖罚律令的珍贵资料。最后一次发现是1992年12月对敦煌市64公里处的悬泉置遗址的发掘,
此次出土15000简牍,内容涉及诏书、司法律令、官府文书等,已从单纯的边防屯戍扩展至边郡行政事务、邮驿业务诸方面。对以往的传统定论重新给予了补正。此次出土的20多块写有汉文墨迹的麻质纸已考定为汉纸。推倒了东汉蔡伦造纸说的定论,把中国纸张发明的时间推前近一个世纪。有关人士指出,在一个 地方出土如此大量层次准确、单位清楚、连续时间长久、辞号连续性极其完整的简牍,在国内尚属首次,另外,这一遗址还是中国西北地区汉代驿站遗址的首次发现。
敦煌汉简的整理和研究,除斯姐因在其所着的《中亚与中国西域考古记》等书中给予论述外,法国人沙畹与马伯禄编着的《中国古文书》对此作了一些考释。国人对这一发现的研究,当属王国维为先,他着有《流沙坠简》、《简牍检署考》等书,对汉简作了较为详尽考释,实开我国古代简牍研究之先河。
居延汉简
居延即古代我省酒泉地区之额济纳河流域,现划归内蒙古自治区。汉时,居延是军事要地,为汉王朝与匈奴激烈争夺的地区。1930年,北平中国学术协会与瑞典斯文·赫定组成的中国西北科学考团赴蒙、甘、新、宁考察时,团员瑞典人贝格曼在额济纳河两岸大湾、地湾、破城子等汉代居延烽燧遗址中发现汉汉代简牍l万多枚,大部分为木简,年代上迄武帝太初三年(公元前102年},下至光武建武6年{公元30年),内容包括经籍、诏书、簿书、信札、历谱、医方等,居延汉简的第二次发掘是在1972年至1976年,发现汉简2万多枚,其中纪年简1200多枚,这是我国发现古代简牍最多的一次。它不仅真实、准确地记录了居延地区屯戍的兴衰历史,而且保存了一大批官方文献,是研究汉代历史的珍贵资料。居延汉简的研究,主要有劳干的《居延汉简考释·释文之部》、《居延汉简考释·考证之部》,国内有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编辑的《居延汉简甲编》、甘肃居延考古队简册整理小组以及陈公柔、徐苹芳、陈直等人的研究论着,不少论着对汉代社会的性质进行极有价值的考析。
武威汉简
武威在汉时为武威郡治所的县,亦称凉州。汉武帝击败匈奴后设立河西四郡,河西成为沟通中原与西北边陲的走廊。史载,两汉之际,河西殷富,“姑称为富邑”, “凉州之畜为天下饶”.
1959年7月,甘肃博物馆在武威城南15公里之磨嘴子第6号汉墓,发掘出土简本《仪礼》,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重大发现。因为以前出土的简牍涉及六艺诸子方面的较少,虽在洛阳出土有《仪礼》残片,但仅搜集到数百字,而此次出土《仪礼》简,共3本9篇、469枚、27332字,是继晋太康二年(公元281年)汲郡魏家出土的竹书后,我国历史上第二次大量经书的重现。对于校勘“六经”之一的《仪礼》这部春秋、战国礼制的汇编,提供了可靠的依据。1972年II月,柏树旱滩坡出土《汉代医简》,共92枚,保存药方30多个,列举药材100多种,详细介绍了病名以及诊断、治疗、下药的方法。这批医简是迄今发现的我国医学着作的最早的原始文物,为研究汉代医学提供了可靠的依据。1982年,武威磨嘴子发现《《汉代法令简》16枚,其中规定对七十岁以上老人授予王杖、对鳏寡孤独和残废者不能歧视等,是研究汉代法令的重要史料。
甘谷汉简
1971年12月,甘谷县渭阳乡十字道刘家洼坪发掘了一座汉墓,出土汉简33枚,简文墨书隶体,全简为一完整的简册,据考证为东汉桓帝延熹年间重申维护宗室权益的诏令本。简中列举了当时各地宗室土地兼并严重,统治地位日趋衰微的历史事实,可以说是反映东汉后期中央集权削弱与强割剧势力增强的活史料。
总之,甘肃是我国发现汉简最多的地区。从建国前首批敦煌、居延汉简出土后,即为中外学者所注目。建国后,汉简在甘肃又有多次重大发现,汉简的研究成为一门显学。